貓的步伐，寧水之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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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屬個人創作

此為新坑，無法長更

筆名：紫月草

#1

剛下手術台，袁晟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回承租在醫院附近的租屋處。決定來這間醫院工作後，他便物色了這棟看起來約20年屋齡的小公寓。而或許是因為在醫院旁，周遭也不是熱鬧的市區，這棟公寓硬是比市場價格少了近四成，對於只是把住處當成睡覺地方的他來說，實在划算。

他習慣性摸索著右邊的口袋，然後拿出了一串鑰匙，熟練地插進租屋處大門的鑰匙孔，喀啦！門打開了，但他卻皺了眉。

他記得他有鎖好幾道鎖。

進了客廳，眼前是窗明几淨，活像個樣品屋似的客廳，所有的擺設都是恰到好處地擺放著。

他並不意外客廳的燈在他進門前就亮著。

在凌晨兩點接到緊急開刀通知而出門去醫院前，他家的客廳可是堆滿了髒衣服以及一堆書籍和雜誌，要不是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，他差點要以為自己走錯門。

袁晟默默走到廚房，一旁的碗架擺著乾淨整齊的器皿，然而事實上在他出門前，廚房的水槽堆滿著髒碗盤等著清洗。

「呃啊，老哥，你回來了喔？」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。

「袁霖，我說過幾次不要不通知一聲就給我跑過來，要來也不要雞婆地收東收西。」袁晟寒著臉轉過身，不意外看著身上系著圍裙，雙手還沾滿著泡泡的弟弟：「不要告訴我你正在洗衣服。」

「啊、啊哈哈，老哥你真早回來啊。」趕緊抹掉手上的泡泡，袁霖直接回避掉自家兄長的問題。

如果被知道他剛好正在洗對方的內褲，他相信眼前的老哥一定就不只是問話這麼簡單了。

「我剛下手術台。」白了袁霖一眼，袁晟開了旁邊的冰箱，拿出已經喝了一半的紅酒，接著自旁邊的櫃子拿了個馬克杯盛裝。昨天突然被開刀房叫去開刀，結果搞到早上才回來，結果剛剛從急診室離開又被醉漢纏上，要不是一旁的護士趕緊將醉漢拉開，他不保證自己的拳頭會不會直接打在對方臉上。

「我說老哥啊，你不是沒有玻璃杯耶……」袁霖有點眼神死，紅酒那種東西怎麼看都是用高腳杯之類的裝，到底為什麼自家哥哥的品味會這麼獨特。

「管那麼多幹嘛，你自己事情處理完了嗎？」袁晟瞪了弟弟一眼，喝了口酒：「上次借人的錢你拿回來了嗎？」

「呃，哥哥，你也知道嘛，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……」恩，死不帶去。看到自家哥哥的眼神，袁霖識相地閉嘴。

「你家是印鈔票的嗎？這麼慷慨要不要也把你捐去醫院做活體實驗？」

他家的弟弟什麼都好，但是就是個爛好人，對每個人都像對自己拜把兄弟一樣，或是常常像今天這樣，擅自跑到他家收東收西，賢慧地讓人想嫁回家。明明是同一個父母生的，他記得家族裡沒有類似的案例，至於自己則是跟好人這個詞很難扯上邊。

難道說，是基因突變嗎？

身為醫師的袁晟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。

「啊、我突然想到我有事，先回家了！」再待下去可能真的會被自願捐去活體實驗，當了好幾年的親兄弟，袁霖深深知道他哥的可怕能耐：「對了哥，其實你偶爾還是回家一趟吧，老爸雖然氣你丟下家裡的中醫診所，但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只是說說……」

「不是要走了？」袁晟直接下逐客令。

「啊對了，你家的白虎怪怪的，你是他主人也要多關心他，哪天得憂鬱……好啦，我走了！」袁晟的一個眼神讓袁霖瞬間停止住碎念，在兄長的淫威下立刻脫下圍裙，臨走前還不忘貼心用備用鑰匙鎖好門。

他家白虎？袁晟思索了下，朝著房內喊了聲，一隻小白貓從臥房內緩緩走出。

白虎其實不是隻普通的貓，眼前的小白貓不過是他的假象，其實是他的侍神，由母親那族所傳給他的。

在眾人眼中，袁晟是名有天賦的外科醫師，跳了兩級考上醫學院，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定的資歷，然而卻鮮少有人知曉，他擁有一個與醫師這樣職業不相稱的能力。

他的雙眼，可以看見非常人所見之物，簡單來說，他擁有陰陽眼，上承母親道士一族的能力，讓他擁有這樣的體質。然而，他卻無法使用道士一族擁有的靈能，因此母族傳了白虎給他，侍神也的確替他擋了許多事。

然而，正如弟弟袁霖所說的一樣，白虎今天很無力，似乎力量弱了許多，為什麼？

袁晟抱起白虎，巡視著屋內，其實搬來的一個多月，他都只有回來睡一覺然後繼續回醫院上班，並沒有仔細地檢查屋子，且由於白虎是侍神，不用像一般寵物餵食照顧，要不是弟弟提醒，他真的沒有注意到白虎的狀況。

失職的主人嗎……瞥了眼懷中窩著的白虎，思考著是否改天帶他回母親老家晃一下，畢竟白虎的故鄉也在那，也許那裏的氣場會讓他開心些。

巡了一圈，似乎也沒有什麼發現。袁晟回到廚房打算洗馬克杯，誰知剛轉開水龍頭，紅色的液體立刻流了出來，而懷中的白虎豎起了毛，威嚇性吼了聲。

他立刻關了水龍頭，用手指抹了流理台上殘留的液體，果然如老套的鬼故事情節，是血。

「忘了誰是老大嗎？敢玩到我頭上，是想魂飛魄散嗎？」袁晟冷聲警告，對著空空如也的廚房。雖然有陰陽眼，但對方刻意隱身他也無法看見，但仍然可以感覺那讓人討厭到極致的熟悉冰冷氣息。

沒錯，熟悉，自幼因為這樣的體質，他的確受到各種魑魅魍魎的騷擾。小時候不懂，只能拚命抵抗，常常搞得陽氣過虛而病痛連連。然而活了這麼多年，大概也知道應對方式，對於這些死後還執意騷擾的鬼魂，他只有滿滿的厭惡。而母親那族送來不只白虎的防身用具，更讓袁晟有足夠的後盾和這些東西談判。人怕鬼，但是鬼也會怕人。

再次轉開水龍頭，這次流出來的就是正常的透明自來水，袁晟洗著杯子，想了想，還是打算出門一趟。

畢竟，離這裡最近而且可以商量的傢伙，也只有她了。